1
寒风刺骨的冬天,没有白皑皑的雪地,没有漫天飞舞雪花,但刺痛干燥的冷风还是那么瘆人,冻的人直哆嗦,但这一切依然是那么平常。
像是在公园的幽暗的草丛中,有只光秃秃只剩几根毛发的骨瘦如柴的猫,痛苦饥饿地随风离开了,连带着他的一份爱意和幸福。
陈馨在一旁十指相扣闭上眼祈祷着,眼中泪水几道道流出。
司马柒脑子里一片空白,站在风中凌乱着,不知什么,他在那一刻,他,哭不出来……只是呆呆地看着小橘的尸体,心里空荡荡的,任凭寒风将他的脸吹打的干裂。
当你感到幸福一直在你身边时,你就应该警惕,毕竟,上帝是个小心眼。
……
2
医院门前,司马柒看着挂饰静默良久,久到他再次将刚才的场景在脑海中复现一遍。
陈馨偷偷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,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。
司马柒猛然清醒,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,流了几滴眼泪。
陈馨两手拉着司马柒:“柒,抱歉,我知道,你依然还挂念着小橘,我不知怎么安慰你,但我希望你可以早点开心起来。”她摩挲着他的手不再说话。
他的手很大,很粗糙,但掌心的温度恰到好处,有种莫名的粘合力,总让人不想放开。
司马柒抬头看陈馨,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笑了一下。
自从小橘离开后,他每天都会想起它,想起和它第一次相遇,第一次给它洗澡,第一次带它去公园遛弯,第一次……他都记得,但,总有些第一次……
也是,最后一次……
他总是感觉自己是不成熟的,会被太多感情所纠缠,甚至是左右,所以,在他看来,拥有太多感情是不好的,感情,只会干扰他。
可即使他总这么告诉自己,事实也总会告诉他——“你,做不到”。
他做不到,所以他会随身带着小橘最爱吃的鱼干,会把它的照片一直放在自己的职工证里,他做不到,所以会将鲸沫送给他的花一直放在身上,永远带着陈馨第一次送他的风衣……
他低下头,看着眼前的陈馨,她没有化妆,以至于没有平日里的妖艳和性感,但,却多了几分清纯和稚嫩。
3
风轻轻吹来,吹摆着陈馨的裙角和司马柒的裤腿。
他慢慢抱住陈馨在她耳边轻声念道:“馨,谢谢你,遇到你是我的幸运。”。
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了,唔了一声,却也抬起头在他耳边低语:“柒,我想说,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。”
更是幸福,真正的,唯一的幸福。
……
4
迷失在风中的那朵小紫花悄然飘荡在他们旁边,它缓缓地浮起,安静地回到陈馨的头上,那只小黑猫抖了抖身上的毛发,将飘落的那几根托付给了风……
毛,是橘色的。
流过树梢的甘露窃取了时光,司马柒和陈馨在灯光下拥抱的两人逐渐放开,相视一笑,挽着胳膊走进医院。
医院内回荡着钟表的摆动声,脚步声一清二楚,陈馨和司马柒渐渐走到病房门口,透过门上的窗注视着苏鲸沫。
苏鲸沫正熟睡,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,头上的呆毛微微摆动着,手上抱着一只猫玩偶。
“总感觉,这孩子口水要流出来了。”陈馨偷偷靠在司马柒胳膊上,小声低语。
司马柒笑而不语,只是将手放在窗前,仿佛在抓取着什么。
“哦?陈校长?柒老师?都在啊,哈哈!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到他们耳边,以至于惊到向后退了一下。
“对呀,好巧,苏澈先生。”司马柒歪嘴笑了一下,半闭着眼微笑地带着陈馨向后转去看向苏澈。
苏澈半开着嘴巴,微笑着看着司马柒,然后带着旁边的苏鲸沫母亲给他们个鞠了一个躬。
“这里说话会吵到鲸沫,我们去楼上贵宾室聊。”苏澈笑着摸着眼罩说道。
“那就麻烦了,谢谢。”司马柒冷静自然地微笑说道,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见到时的慌张和恐惧,因为现在他已经接受了事实,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。
“让我看看这只老狐狸,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!”司马柒默默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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